封氏拿着圣旨眉眼弯弯,“终于不被笑话我儿子不喜欢女人了,这不是喜欢吗,只能说那些个庸脂俗粉入不了我儿的眼。”
顾桓难得赞同,“过几日我带她入府一趟,你们看着安排。”
封黎笑的眉眼弯弯,“挺好的,为娘替你安置。”
顾桓瞥了一眼朝自己挤眉弄眼的顾梦转头看向凑一起拿着赐婚圣旨偷偷嘀咕的二人,“给我留个门,我要出去一趟。”
意思是他今日回府住,近一年,住家次数屈数可指,这意思是心情好要开始住家了?
“不住司衙了?”顾父诧异回头。
“她不住司衙了。”顾桓转身离开,只剩下声音飘了过来。
“鸿闲,你儿子之前一直不住家是这个原因?”封黎拽着自家夫君的手,满脸诧异。
顾悦之双手一摊,“这孩子从小长大,咱们就没操心过,自个儿主见多,我哪儿知晓。”
也是,封黎抱着圣旨笑的别提多开心了,她家终于要添人了,过两年自己是不是可以抱孙子了?
睡梦中裴敬听到了异想瞬间清醒了过来,手偷偷摸入软枕之下握紧了刀柄。
随着关窗声音响起,随后有气息靠近,裴敬睁眼,匕首瞬间挥去。
“嘶~”顾桓一把捏住了刺来的匕首。
“阿芙,是我。”顾桓有些无奈的声音传来。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裴敬愣了瞬,松了匕首,没有灯光,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看清来人。
裴敬吓了一跳,见他手上鲜血此刻在不住的滴落下来,赶紧起床寻找东西替他包扎。
顾桓浅笑一声,一只手拦腰抱住裴敬,“阿芙,圣旨你可收到了?”
裴敬感受着腰间紧埋脑袋传来的气息,不自觉酥麻传遍全身,僵硬了一瞬,随后挣脱开。
“别闹,先包扎伤口。”
起床点了蜡烛,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整个房间,取出纱布和药粉,拉着顾桓坐在桌前。
好在伤口并不是很深,清理完污血,撒上药粉替他包扎完忍不住瞪他,“大半夜的为何翻我窗柩?”
因为在自己家,便没闩窗,只是虚掩,六月天色,本就黏腻。
“说好处理完了便来见你。”顾桓看了眼伤口浅笑。
警惕性挺强的。
“可吃过膳了?”裴敬看他样子也不像吃过的。
果不其然,顾桓摇头,“还未,皇宫落锁前出的宫,之后回了趟顾府已过饭点。”
裴敬起身,“你等我会儿。”
拿了外裳套上,“我去趟庖房。”
顾桓明白裴敬意图,心中暖意更甚了几分,“我陪你去。”
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前殿庖房,这个时辰都已睡下了。
推开庖房门,点了灯,裴敬去灶台点了火,取出柜子里今日还未吃完的肉开始做汤头。
顾桓眉眼带笑,径直坐回灶台,“我替你看火吧。”
他记得头回见裴敬下厨是他去青松巷拿着她身份的玉佩与裴季确认身世。
那时候不知为何,她与书里不对付,也是第一次吃她做的饭菜,很简单,但味道甚好。
看着裴敬揉面,擀面,切面,动作并不娴熟但井井有条。
半晌后看着满满一碗面,顾桓浅笑出声,有肉,有鸡蛋还有青菜,味道香溢。
“你为何都会?”顾桓发觉裴敬会的似乎比较多。
前世有父亲和自己相依为命,自然会点,加上阿父也会做到,自己时常看着,便会了。
“阿父教我的,有些是看他做饭学的。”年前他确实也教过自己,有一日他第二日要去给过风山死去的义母和义姐扫墓教自己做的面食。
加上自己本来就会一些,便也饿不死自己。
“一起吃吧。”
“不用了,晚上我吃饱了。”
话虽如此,裴敬还是被顾桓喂了不少,吃过后收了碗筷。
米婆似乎惊动了披着衣裳,提着灯,“谁在里面?”
裴敬出了门,扶着门框,“米婆去睡吧,是我有些饿了,过来看看。”
米婆愣了下,见是裴敬,赶紧走了过来,“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已经吃过了,你去歇息吧。”裴敬支走了米婆。
牵着顾桓回了院,关上门,“这么晚了来寻我做甚?”
“不是说了今日要来看你吗?我求了赐婚圣旨,没提前问过你,怕你不高兴,赶过来看看。”顾桓确实有些忐忑。
自己之前虽说过,但依照裴敬的性格,先斩后奏他把握不大。
此事他入京前确实说过,今儿也只是意外而已,但并不排斥。
“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惊讶,今日才入京,圣人怎么会这么快应予?”
“赈灾银只追回了三千八百五十万俩,剩下的一千多万俩还未追回,这么大笔钱,陛下高兴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我提了,他便赐婚了。”
“你是皇城司的人,也算是圣人的人,权衡利弊自然不会不答应。”
那怪不得能这般快。
“明日回趟皇城司,出去两三个月,让纪如如替你瞧瞧,等这几日忙完我再陪你去净慈寺。”
“好。”刚回京,他身为总指挥使怕事也特别多。
“过几日带你回顾府一趟。”顾桓看向裴敬,“不知你可愿意?”
去见顾家人?裴敬愣了愣,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太适应。
看顾桓期许的眉眼,裴敬应下,“好。”
顾桓松了口气,“这几日我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又逢上沐休,你可多歇息几日,得空了我便来裴府寻你。”
“好。”裴敬浅笑应下。
看向他身侧的左手,忍不住叮嘱,“这几日莫要沾水,记得换药。”
顾桓高兴,“好。”
凑近裴敬,俯身亲,顾桓吻住了一直遐想的唇。湿热的东西缓慢地在唇缝处轻扫,像是在描摹世间最美妙的珍宝。
虽然不是第一回了,裴敬还是不自觉的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很快便在厮磨中败下阵来
顾桓浅笑出声,微微后撤,一边啄吻,一边给予短短几秒的喘息时间。
在顾桓呼吸到新鲜空气缓和下来的下一刻,缠绵卷土重来,察觉到方式的改变,她的睫毛开始颤动的十分剧烈。
某个东西在拨弄着她的唇瓣,就像拨弄眼睫毛那样,留下细细密密的一片痒意。
昏黄光线下的裴敬也格外柔和,眉眼的泛红和染上的欲色让裴敬犹如钩子,格外勾人。
浅浅再亲了几下,在下次点燃之前顾桓撤离,碰上她,自己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又抱了会儿裴敬,有些不舍,声音嗡嗡的,“我要回去了,太晚了若传出去对你不大好。”
裴敬似笑非笑看向顾桓,“你都敢翻窗了,还怕这个。”
顾桓尴尬咳嗽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你歇息吧,得空了我再陪你。”
顿了顿,又想起与裴敬庖房回来时那边门房似乎亮了灯。
两人亲吻时门外传来的细微响动,裴敬没留意,但他习武之人本就更警觉。
“叶曲意那厮,为何还留在裴府?”顾桓有些吃味!他都没时间陪她,叶曲意竟然还住在裴府。
“他算我大侄子,住此处也无碍,况且他对外称乃我客卿,不住裴府能住哪里。”顾桓是个醋缸,什么醋都吃。
当初泸州那叶曲意的信笺家书也被他拿走了,裴林的在,叶曲意的被他带走了。
“什么大侄子?”他怎么不知道?
是对她觊觎之心的大侄子?这种侄子不要也罢。
裴敬俯身亲了亲顾桓,“阿桓,不是什么醋都要吃的,叶柯诗临死前认我做了义妹,托我照看叶曲意一二。”
“他不是我大侄子,难道你是?”
顾桓愣了下,那段时间裴敬时常往刑部大牢跑,知晓她很喜欢叶柯诗,但没料到死前还认个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