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登的,赫然是周氏集团公子周礼即将大婚,宴请整个商圈的新闻。
白若偏头看了一眼,问道:“周礼,你认识他?”
我一想,白若跟商圈那些人都是认识的,那这个周礼,她肯定也认识。
“偶然见过两面,你认识他吗?”
白若点头:“认识啊,这次回来其中一件事,就是参加他的婚礼,说来也奇怪,一个宁愿跟家族决裂也不愿意联姻的人,竟然突然要结婚了,而且看着不像是被逼的。”
白若说,周礼以前有一个很恩爱的女朋友,但是家里人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周礼宁愿不要继承权,和家里闹翻了,也要跟女朋友在一起。结果两个人还没过几天舒坦日子,他的女朋友竟然出了车祸,当场就死了。
周礼伤心不已,发誓终身不娶。
我想起那个十字路口,送花的周礼,和他面前那个一身血的女人,那估计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他女朋友死了三年了,他也一直没有交往过新的对象,对女朋友的爱,确实挺深刻的,谁知这突然就宣布要结婚了。
我问道:“和他结婚的女人,是叫蒋茹吗?”
白若看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她,如果穆朝坤说的是真的,蒋茹和周礼认识时间应该不久,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呢?联想到穆朝坤说的话,我突然有了一个恐怖的猜想。
“周礼以前的女朋友,你知道名字吗?”
白若想了想道:“好像是叫姜惠媛吧。”
姜惠媛?周礼就是喊蒋茹媛媛的,加上蒋茹自身的怪异之处,她该不会被俯身了吧?
“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说道:“周礼的未婚妻,有些不对劲儿,很有可能是被俯身了。”
白若有些无语,过了许久才道:“怎么又是这种事呢,麻烦。这样吧,离他婚礼还有一周的时间,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吧。”
“可以吗?”
“可以,他和我家里的一个哥哥很熟,我也见过几次,见个面而已。”
将白若接到了铺子里,她还给师父带了新的戏曲碟片和茶叶,也给我带了一些新出的糕点,说是经常蹭饭不好意思。
看的出来,师父挺开心的,当时就听上了。
白若在我们铺子吃晚饭后,我将她送了回去,约好第二天下午,和她一起去见见那个周礼。
我回到了铺子,和师父说了那个蒋茹的情况,包括她面容改变的事情。师父说,那可能不只是俯身那么简单,有可能是夺舍。
夺舍,远比俯身要恐怖的多,是魂魄直接抢夺生人的身体,将原本的魂魄挤到外面,一旦夺舍成功,那身体的面貌自然会逐渐开始变化。
但是夺舍是一件需要费时间的事情,不是很快就能完成的,因为两个魂魄在一具身体里,会有一定的斗争。
如果蒋茹真的被那个姜惠媛夺舍了,那现在还有机会救回来。
第二天下午,我和白若一同去见了周礼,周礼果然带着蒋茹一起来了,他们二人的站姿十分亲密,蒋茹依恋的依偎在周礼身上,那是全然的眷恋之态。
周礼对蒋茹亦然。眼里的爱意光看着都能感觉出来。
说句实在话,这个周礼无论是气质还是才学,包括长相,各方面条件都比穆朝坤好的多,那个穆朝坤并非刻意托付之人,但是,如果为了一己之私,去抢夺别人的身体,那是万万不能的。
“白二小姐,你怎么有空请我们出来喝茶?”
白若淡定的坐着,示意两人也坐,她看了一会儿蒋茹,将人看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才道:“我只是好奇,曾经那么坚决的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所以想看看,哪个女人这么厉害,能抓住你的心。”
周礼看着蒋茹,一脸温柔:“能抓住我心之人,从来只有一个,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白二小姐,对你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想来你也是明白的,她就是媛媛,她又回来了。”
白若挑了一下眉毛,单手托腮看着蒋茹:“我怎么看着有些不像呢。”
周礼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认错的,她就是媛媛,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不动声色的打量这对男女。蒋茹周身的气息依旧怪异,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一般,看不出什么来。倒是周礼,脸色看气力啊有些憔悴不说,眉宇之间,也有黑气聚集,这是不祥之兆。
周礼,有生死之劫,源于蒋茹。
蒋茹的话很少,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周礼,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周礼倒是善谈,博学多识,且说话很有深度,很是风趣幽默,
喝茶和了一个多小时,白若小声问我:“看出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走了。白若便和周礼告别,还说婚礼一定回去参加的。
我临走时问周礼:“周先生近几日家里可曾发生什么怪事?”
周礼脸色微变,看了一眼蒋茹,然后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是修术法之人,见你眉宇之间有一些黑气聚拢,一般情况下,只有身边有阴邪之物,才有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才多嘴问一句。”
我注意到,周礼的手攥了起来,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没有遇到什么。”
“那就好,周先生近期要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太靠近和花有关的东西,还有,若是养花草,记得一定要放在阳光下面。”
我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在我说这些话时,他抓住了蒋茹的手,抿了抿嘴道:“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我笑了笑,和白若一起离开了茶座。
回去的路上,白若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便如实告知了。
那个蒋茹,属于正在被夺舍过程中,这个过程里,会发生很多怪事。而且,魂魄并不能随意的夺舍,一般需要一些东西作为媒介。
“我看那周礼未必不知道夺舍的事情,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策划的。”
那束花,捡了花的人,一切都抬巧合了,看来我需要找穆朝坤再问一问情况了。
白若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是说,那束花是夺舍的媒介?”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这整件事都很奇怪,我需要再查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