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发麻,我刚才也被障眼法迷住了,竟然没有立马发现。
“姜总呢?姜总去哪儿?”
我一回神,果然发现刚才还站在人群前面的姜总不见了,没有人看见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不会出事了吧?”
“很有可能,毕竟那件事,是他先起头的。”
这种眼睁睁看着人惨死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不好受,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让心情得以平静了一些。
抬头,发现白若站在墙边上,正看着墙上的画。见她离的那么近,我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恐惧,赶紧上前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外面拉了一下。
她骤然被我一扯,身体有些不稳,撞到了我怀里,有些惊讶的转头看我,然后挣脱了我的手。
“你做什么?”
我一愣,CIA发觉刚才的动作是有多不合适,她没动手揍我已经够给面子了,我讪讪道:“你别离墙壁那么近。”
她瞥了我一眼,继续看向墙壁上的画,淡淡道:“你看,这画变了。”
我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那长廊的尽头,多了一个人的背影,看衣着和身形是个女人,她双手的姿势,就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一样。
“啊!”
拍卖厅里传来一声惨叫,如果我没听错,正是那个姜总。
有人确定了我的猜测:“是、是姜总,他去拍卖厅了?”
我和白若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往拍卖厅走去时,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画,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再次回到之前的大厅里面,入眼就是拍卖台上,那幅被挂起来的贵妃醉酒图。贵妃睁着眼,笑意盈盈的,这一次,她本来撑着额头的手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指着一个地方。
我们往她手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那里多了一个红色的灯架子,上面还多了一个火盆。
仔细一看,才发现哪里是红色灯架子哦,那就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所谓的火盆,其实就是他的脑袋被掏空了,里面被放了灯油,点了火而已。
他浑身的皮肉都不见了,偏偏骨头上染着血,做出一个双手捧着脑袋的姿势,看着就像是以前的灯奴,在捧着脑袋上顶着的灯,然而,他的脑袋就被做成了灯。
这一次,大家连叫都忘记了, 愣愣的看着,午饭反应过来。
过了好久,才有人崩溃道:“怎么办啊?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吗?”
“我不想死啊……”
谁都不想死,我也没想到,这里竟是这么危险,连一丝气息都无法察觉,就已经出事了。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面无人色的人群,现在除了没找到的,还剩下不到二十人,可是现在才凌晨五点,外面刚有了一丝亮光,谁知道白天是否安全呢?
凌巧巧突然说道:“是画的问题吗?如果是,那我们将画烧了,是不是就安全了?”
高老板立刻呵斥道:“你知道那画多少钱吗?怎么能烧……”
他画未说完,就见所有人都瞪着他,他只好恨恨的改口:“主要烧画就有用吗?谁也不知道啊,若是烧了反而出事怎么办?”
白若看着我问道:“你能看出来鬼在哪里吗?”
我苦笑道:“目前来看,不止一个,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就像现在,看起来好像那副画有问题,可是实际上,我却从那副画上,感受不到一点儿鬼气。
只能说,那鬼此时,并不是在这幅画上,可是到底在哪里呢?
“我觉得,这整个楼层都很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白若闭上眼睛,应该是在感知着什么,片刻之后睁开眼睛道:“就好像,没有一丝活的气息。”
活的气息?
这里都是活人,说话。呼吸、甚至连他们的心跳都能感知到,为什么说没有活的气息呢?
白若解释道:“我说的不是人,而是这里的环境,你不觉得奇怪吗?就算是有很厉害的鬼在这里,也不可能我们两个人都察觉不到?就好像,我们被屏蔽在一个空间里了一样。”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无法证明。
正好现在天已经亮了,按理说,天亮的时候阴邪之物不会那么猖狂,我们有一些时间去查看。
为了避免看见姜总的那副恐怖的样子,我们将他以及那副画都移到了一个隔间里面,然后锁上了门,便围坐在大堂里,先休息一下。
毕竟跑了一整夜了,又连续受到惊吓,有的人此时刚坐下就瘫软了身体,有的人甚至发起烧来。
出不去,也没办法吃药,只能说幸好这里属于高档场所,茶水和点心是足够的,不然没有被鬼杀死,饿也饿死了。
我们商量了一下,白若暂时留在这里看一下他们这些人,我则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走出门,我循着记忆往出口的方向走去,一边在心里画着这楼上的格局图。
这大概有三四百平的面积,其中一个拍卖厅,做了隔层包间,分为两下两层。其他的都是平层,拍卖厅旁边是备货间,两间是相通的。剩下的则是客户的休息室,等待区,茶座和员工轮班区。
楼梯就在员工轮班区域的对面,此时我走到了那里,那里只有一面墙,墙上是一幅画。
画上画的是一栋很具有古典风格的房子,但是整体的色彩有些偏暗,在房子外面,或者是院子里,因为画的不全,我无法看出完整画的是什么。
那里画了一群小人,与建筑物的细腻比起来,那些小人画的很潦草,但是张牙舞爪看着邪恶万分。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小人,他们有的站着,有的掐腰仰天大笑,有的则弯着腰,还有的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他们没有画上眼睛,嘴巴只有一笔勾勒的线条,看着就像是在在狞笑一样。
我用手摸了一下,入手依旧是软绵的触感,竟然也是人皮。
如果这墙上出现的画都是人皮画,那到底剥了多少人皮才做的出来这些?我甚至不敢想。
我看遍了所有的画,发现在这里死去的那些人,都出现在了画中,就好像他们原本就在画里一样。
特别是那张春耕图,曼妙的女子,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意,脚下原本肥沃的土地,此刻已经被鲜血浸满,染成了红褐色。我甚至看见,罗珊裙摆下的白色鞋底,都变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