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观察面前的东西,看着质地确实很像是是石头,但是仔细看,却能看见那东西的纹理,是木质特有的纹理感。
不过,我盯着那纹理看了一会儿,觉得那纹理的样子,有些奇怪,看久了,就觉得那东西很像是扭曲的鬼面。
我看着眼花,就让白若一起来看:“你看这纹路,像不像是鬼面?”
白若走过来看了一会儿,说道:“不是像,就是鬼面,而且不止一个,但是,这些鬼面并不是完整的,表情也不同……咦?”
我问道:“怎么了?”
白若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其中一个鬼面,说道:“这鬼面的表情好像变了。”
我一愣,赶紧看过去,好像确实有些变化,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因为那鬼面过于扭曲,并不容易看清它原本的纹路。
越看不清,越想努力的去看清,不自觉的就一直盯着那个鬼面,移不开视线了。
师父提醒道:“不要盯着看,那玩意儿邪着呢。”
他的声音犹如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我瞬间清醒了过来,去看白若,她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我和白若同时站起来,都有种心悸的感觉,刚才不自觉地就陷入了进去,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师父拿出一块黄布,将那个东西盖住,才解释道:“我原本以为她梦里的桥是奈何桥,如今来看,却是鬼面桥。”
鬼面桥,如其名,是由万千鬼面铸成的魂桥,这桥上的鬼面,是一些罪大恶极的魂魄,地府便将他们的脑袋砍下,用魂链锁在一起,变成了一座桥,用他们的脸,受万魂践踏,也算是对他们的惩罚。
师父说,这就是从鬼面桥上刻下的一部分,做成了这样的一个东西,若是离得太近,或者不时的去看这个东西,魂魄就容易被拉扯进去,然后陷入鬼面桥织造的梦中。
人只要站在那座桥上,经过了那座桥,魂魄就会被鬼面桥吞噬。
想来金思怡的奶奶,以及胡碧玲和她的表姐杨兰兰,都走过了那座桥,所以她们死了。而金思怡因为恐高,她不敢走,一直站着不动,才这么久没有死去。但是,她一次又一次的从高处着落,魂魄已经受伤,沾染了那鬼面桥的气息,才一直会陷入同样的梦中。
按理说,那鬼面桥应该是阴间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阳间呢?
这个问题暂时也不可得知,跟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店铺一样,都是一不可知的秘密。
目前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金思怡拜托这个梦境,不然,她就有危险了。师父的办法,是让我入梦,带她出来。
金思怡按照师父的嘱咐,躺在了一块黄布上,那黄布上画着符咒,她的周围点燃了一圈蜡烛。
所有的蜡烛都是白色的,只有一只是很奇怪的藏褐色。
师父用指间沾了朱砂,在金思怡额头上点了一个红点儿,说道:“我送你入梦,记住了,那座桥只可退,不可近。”
“我记住了,师父。”
我在一旁坐下,师父伸手在我额头上一点,我的就觉得身体一轻,眼前一暗一明,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地方四周都是雾气,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站在一根独木之上,或者说一块粗细不一的木板更合适,那木板的颜色是青灰色的,上面有模糊的纹路,正是一个个不完整的鬼面。
脚下是万丈深渊,一眼望不到底,若是摔下去可不就得粉骨碎身吗?
“救命啊,救命,奶奶救我!”
我一抬头,看见桥的另一端,距离岸上很近的位置,站着金思怡,她浑身僵硬的站着。
看见她,我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额目的,就是带她回去。
“金思怡!”
我喊了她一声,她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敢回头,带着哭腔问道:“谁在那里?救救我。”
我回道:“我是魏一博,还记得我吗?”
“魏一博,我知道,我记得你的,你来救我了吗?”
我见她似乎想回头,但是身体不稳,连忙喊道:“你别急,不要动,等我去接你。”
她哭着说:“我不动,我不会动的,你快来接我吧。”
我距离她有将近十米远,这脚下的木板窄的很,我轻轻呼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谁知,四面立马吹来了一阵狂乱的风,差点把我吹倒,我连忙站住。
脚下,有什么东西攀着我的腿往上蔓延,我感到自己的脚重了一些,低头一看 ,是一只鬼面的表情在扭曲,他长大的口中,黑雾犹如长舌一样,纠缠着我的腿。
我口中默念咒语,抬起头不再往下看,往前走去,无视四周的风,也无视脚下的沉重。
渐渐的,我越来越靠近金思怡了。
随着我的靠近,她也放松了一些,似乎想要回头看我,我喊道:“别回头,听我说,这个地方只能后退,不能前进,所以,我们只能退着离开,你把手给我,不要往下看,跟我一起走,明白了吗?”
她听见我的话,身体抖的更厉害了:“不能往前?不行,我做不到的。”
因为她距离前面,只有不到三米的地方,往后走的话,不知道要走多久,我也没有回头看过。但是,往前走都这么艰难,往后走就更加难了。
我跟她解释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让她放心跟我走。 她浑身颤抖的厉害,我一直不停的安抚她,安抚了半天,她才稍微冷静下来。
在不回头的情况下,我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来,跟着我,先往后退一步。”
这时,风突然大了起来,吹我们的身体都是一晃,我连忙扶住她的肩膀,稳住了她的身体。她用力抓住我的手,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
“冷静一点,没事的。”
待那阵风过去,我再次拉着她,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拉扯感好像弱了一些。
“这风不是一直有,而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吹一次,我们在没有风的时候走,又风就停下。”
她哽咽的“嗯”了一声。
我们往后退了六步,果然,风再次吹了起来,却没有刚才那么大了,我拉着她继续往后。
就在我们退了快到五米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一个声音。
那是个苍老的声音,在喊金思怡的名字。
思怡啊,思怡,快回去吧。”
“奶奶?奶奶!”金思怡停住,就想往回看,被我拦住了。
“不要被任何东西影响,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