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科夫先和之前的军人，进入到了领导的办公室，而郭小杰，包括牟其中都需要在外面等候。
这时候，大家因为彼此属于不同的国籍并没有过多交谈的欲望。
长相差异从面部长相就可以看出来，就像在国内大家看到老外一样，在这里，两人也感觉出了相似的不同。
不过，没人愿意打破僵局，郭小杰只能主动出击。
他拉着张梦雅的胳膊，向着令人走了过去：“你们好，我是来自东方的商人，我叫郭小杰，很高兴见到二位。”
然后，在郭小杰的指示下，张梦雅开始给他们翻译。
这时候，濮广发也没有进去，他只有在有华人的情况下，才有作用。
濮广发很有眼力劲，看到这种情况，主动地走了过来，为两个毛子人做翻译。
“我叫阿瓦野夫，苏联银行的业务员。”
“我是阿布拉莫维奇，毛子国的商人。”
“郭小杰先生，有什么生意需要到这里来？有合适的，也许我们可以聊聊。”这是阿布的话。
“如果你们的钱不够，欢迎来苏联银行贷款，不过考虑到现在通货膨胀眼中，贷款利率可能有些高。”
郭小杰笑道：“我是做国际贸易的，苏联内部物品匮乏，你们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仔细详谈。”
说道国际贸易，牟其中来了精神，这活他熟。
尤其是现在，跟军方的生意属于一竿子买卖，除非这里的高管弃官从商，否则注定了大家合作的机会有限，甚至考虑到两国关系，自己这个商人倒不好会成为倒霉蛋。
不良奸商，一般都没有好果子吃，至少民间传说如此。
但是毛子国民间商人就不一样了，这是稳定的合作伙伴。
想着，他看向了郭小杰。
这兄弟行啊，这才刚进来，就发现机会了，怪不得老百姓食品加工厂能做的那么大，名声响彻全国。
“我叫牟其中，我是南德公司的董事长，要是两位愿意做国际贸易，这事我们可以详谈。”
一说是生意，阿瓦耶夫顿时兴趣缺缺，他是银行业务员，高管，又不是商人。
而阿布虽然有兴趣，但是考虑到现在的国际形势，以及阿布自己经营的生意，他对这个想法也仅限于想法而已。
感兴趣，但是兴趣有限。
不过，和阿瓦耶夫不同的是，他还能耐着性子和牟其中交谈。
就在牟其中给阿布讲述国内经营的产品范围时，郭小杰眼睛一动，看向了阿瓦耶夫。
对于这两人，郭小杰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态度，他们对国际贸易不感兴趣，或者说，阿瓦耶夫不感兴趣，而阿布，在这个时间段是没有兴趣的。
“阿瓦耶夫先生，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军部要是想贷款，直接给银行发通知就行了，还用您亲自过来？”
阿瓦耶夫叹了口气：“你不懂，现在银行的外汇储备越来越少，西方资本家手里的卢布越来越多，导致整个苏联卢布大量贬值，这种情况下，大家谁手里还肯存钱啊！”
“但是银行是对资金储备有要求的，现在这个量不够，只能从其他方面想办法。”
“军工厂是花钱的大头，我就来这看看，顺便问一下以前的欠款什么时候能还上。”
就像国内一样，越大的公司，欠银行的钱就越多。
军队贷款也是一样，只不过军队比较特殊，一般的媒体和新闻根本不敢报道。
其实，在苏联，这种上下腐败严重的体系下，贷款也是被人中饱私囊了。
大家都知道，但是因为方向政策的问题，金融行业有些东西，是斯大林在世时定下的，而赫鲁晓夫是和主张批判斯大林，甚至否定斯大林，某种程度上放弃社会主义，靠拢资本主义，这就导致了很多经济观点带有了政治色彩。
当今情况下，什么最重要，政治正确最重要。
当金融体系从根本上坏了，你还能对苏联国内的经济环境，有多大的信心？
郭小杰叹了一口气：“现在苏联政府，相信自由市场、金融开放、自由选举、取消政府监管，因为这是国际上大家都认同的一个理由，正是奠定美国繁荣的基石。”
“但是，国与国不一样，国情不同，政策是不能完全照搬的。”
“苏联是社会主义联盟，大家都相信，人与人是平等的。”
“于是，苏联领导人将国有债权股份，分发给全苏联的劳动人民。”
“这一举措，很受大家的鼓舞，就像全民教育、医疗一样，一切经济，国家统筹。”
“紧接着，每个股份具体私有化，有价债券私人化，每个人拥有的债权在一万到一万五卢布的样子。”
“大家相信，公平公正。”
“国家财富分配个个人，白白的获得一堆的东西，谁会不高兴。”
阿瓦耶夫点了点头：“这次债权，我手里多了20万卢布，不是平均分配的，再具体的分配中，还是有区别的。”
“你不能让将军分得的债权，比我少，那不合理。”
郭小杰笑道：“问题就出现这里。”
“大家手里有了卢布，这就是属于自己的，也是有分配权的，但是如何用，存在什么地方，那就是我说了算。”
“因为大家对这个计划或者措施，非常信任，尤其苏联高层，对‘500天计划’的盲目自信进一步加深，对国外资本的信任和市场经济的无限看好，直接导致了心在众多私人银行雨后春笋般的出现。”
阿瓦耶夫摇了摇头：“这些都是竞争对手，原先都不成规模，我们还不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身边一个个的都成了妖怪。”
郭小杰笑道：“你们当然不知道，不仅仅是你们，整个苏联看到的都少。”
“独立核算的私人银行和私人金融机构，靠着卓越的营销方式，比如不用排队、微笑待客、独立结算、免费的咖啡……，他们赢得了整个苏联社会的信任。”
“这为他们积攒了名声，也为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带来了保证。”
“什么举动？”郭小杰和阿瓦耶夫的谈话，也引起了阿布的注意。
其实，卢布贬值，苏联人一直在考虑哪里出了问题。
只不过，结果没有出来前，在失败的问题还没有被发现前，大家是不可能做到马后炮一样的上帝视角。
郭小杰笑着看阿布说道：“贷款，从国企企业、苏联银行、国有的大型金融机构，进行超大额的贷款。”